一一七

有情工科生废物

【禅院姐妹】告白乌龙

summary:禅院真依不小心对自己的姐姐告白了


禅院真依想,这世界上有没有让人失忆的咒术,如果有,她一定要许愿让禅院真希能忘记自己朝她告白的记忆。


而如今的麻烦是怎么样逃过两位友人的质问。


西宫桃和三轮霞审问犯人一样紧紧盯着禅院真依,好像要把她全身上下全部看遍了才好。


她们问她,你为什么爱她呢,你爱她哪里,你怎么样确认你对她的感情不是依赖而是爱呢。


禅院真依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她想起禅院真希在她快要死的时候喊她的名字,想起她在姐妹交流会上毫不留情地用刀劈向她,她有些牵强地牵了牵嘴角,想要挤出一个笑容来,可是她失败了。


她们之间的感情实在是太复杂,她们既是姐妹,又像是仇人,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的问候总是让低年级的虎杖充满疑问地询问野蔷薇她们真的是双胞胎吗。


“假如我有兄弟的话,我一定会对他很珍惜的吧。”虎杖如是说。


但是禅院真希抛弃了她。


禅院真依扁了扁嘴,有些怨恨地想到,假如当初她死了就好了,这样他就能让禅院真希也感受到失去的痛苦了。


她想她实在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她宁可她没有活下来,这样她就不用面对这一切。


她不想再去想爱了,她想起自己潦草又无回应的告白,想起她们还没有分开的时候自己滴在禅院真希背上的眼泪,时间为什么不会抹平一切呢,她张了张口想问面前的友人。


但眼泪先下来了,她从小就是懦弱的那一个,相比于姐姐的自由恣意,她行事中总是带着诸多的顾虑和迟疑,但这次告白又是为什么能说出口呢。


大战后的阳光总是温暖的,她苏醒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那个时候春风正温暖,窗帘吹起正好掩住她姐姐未熟睡的绿色眼眸,而她鬼使神差地就这样告了白,将掩藏多年的心思就这样破开了心腹脱口而出。


随后是安静,禅院真希先是错愕后是迷茫的眼睛刺痛了她,她随后冲出病房直接回到了身处东京的友人身旁。


西宫和三轮看她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心里也叹了一口气,她们对视一眼,决心一同开口:你先好好休息吧……


而真依打断了她们,她好像终于从梦魇里醒过来一样浑身湿透了:“我要和她说清楚。”


真依从小就喊禅院真希姐姐,没有人怀疑过这个称呼是否妥当,没有人记得是否禅院真依才是先出生的那一个或者只是方便区别的一个称呼,没有人替她们记得也没有在意。


除了被这个称呼困住的姐妹俩。


禅院真依无数次想过为什么她们是姐妹,她们性格迥异,禅院真希把她们的誓言忘在脑后,而她独自把苦果咽下。她早知道禅院真希变强的关键在于她,她们互相拖累,本该是你死我活的一对煞星。


但寒风中瑟瑟发抖相拥取暖的那些记忆又算什么呢?她们被一笔带过的被歧视被欺压的年少时光,倘若没有对方又要如何走过?人们常说快乐如烟花般绚烂不可求,但对于禅院真依来说,只要姐姐还在身旁那一切就还不算太坏。


她有些颤抖地拿出手机,从黑名单里拉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电话号码,她不知道是否禅院真希还在用这个电话号码。


——幸运的是,电话号码接通了,她有些激动地说话。


“我想见你。”


她们相约在一家咖啡馆,咖啡馆里惠在帮忙打工,他为沉默着的两个人送上气泡水和美式咖啡,然后不着声色地离开了。


他的确不了解真希与真依之间的故事,但自家学姐总是会在每个月的尚且晴朗的午后让他帮着自己送出一封禅院家的信件。他看见禅院真依与禅院真希有一模一样的眼睛,他不合时宜地想起社交软件上的话,“爱人的眼睛是第八大洋。”


禅院真依拿起面前的冰美式,她盯着咖啡液里浮浮沉沉的冰块,又想起她们曾去看过的波涛汹涌的海洋。


禅院真希曾扯着她的脚将她拉进那片海洋,苦咸的海水呛进她的喉咙,那时候她的姐姐担忧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相似的面庞就在她的眼前,绿色的玻璃似的眼睛倒映出她们一模一样的脸,她想,假如她能在那时候死掉也好,死在姐姐的怀里和眼睛里。


沉默许久,真希终于按耐不住这样的气氛开始说话,“我不知道你说出这样的话是出于什么心理,是劫后余生的恐惧……”


“还是爱。”


她神情柔和,眼睛里是凶恶的伤疤也掩不住的悲伤。


禅院真依在走神,却在听见爱这个字的时候不可抑制地又开始激动起来,“是,我是爱你,即使你认为这是乱伦的,背德的,即使你曾经抛弃过我,但我还是无法控制地想念你,我就是这样……这样的无可救药。”


她开始哭起来,掩面轻轻抽泣,下一秒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听见禅院真希说,“对不起,我也是。”


那一瞬间像是枯树突然长出了新芽,伏黑惠笑了一下,转过身去擦拭手中的杯子,禅院真希和禅院真依都没有说话,剩下微微的呼吸声之她们两人之间卷出微弱的龙卷风,引出的蝴蝶效应让事态不受禅院真依想象中那样发展。


总而言之,禅院真依将禅院真希带回了她的家。


禅院真希福至心灵地问禅院真依门口牌子上是不是该有她的名字。最后也只是得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回答。


“这种事情,不用我说也知道的吧。”


接着,她们开始接吻,禅院真希小心翼翼地捧着禅院真依的脸,她没有闭眼睛,她绿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禅院真依曾和她一模一样的脸。


她想,这下可真是大逆不道了。


禅院真依唇瓣上传来温热又干燥的触感。


她有些不合时宜地想着她姐姐的嘴巴实在太干了,什么牌子的润唇膏好用将来一定要给她准备上,但是现下明显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她闭上了眼睛回应着她的姐姐。


外边是四月底的天时,空气中慢慢弥漫出水雾,不知多久之后她们才分开。


禅院真希像是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害羞,拿着妹妹的休闲装就冲进了浴室。


禅院真依眼皮开始抽动起来,她不合时宜地想起来俗语里的左眼跳财右眼跳灾,可她还有什么灾祸能经历呢。


她今年十七岁,腕上的手表指针走过一圈又一圈,她在死亡边缘游走两次,一次啼哭着降生在这个世界上,一次用尽了全力将禅院真希的咒力夺走。


按理来说,任谁经历过这些事情后都该生出一丝劫后余生的侥幸。


可她还是难过,撇了撇嘴又想起来外面天还黑着,昏暗的光照的她心里不明不净,她和姐姐从小就相依为命,她们从扯着辫子哭闹到碰着脸小心翼翼地亲吻,这其中也就过了十几年——十几年,沧海到桑田,魂死到灯灭。


禅院真希还在洗漱,她好不容易从死亡线上捡了一条命回来,一醒来却看见自己姐姐脸上遍布的疤痕,她不合时宜地想起妈妈。


她想,这下妈妈不会再把她们认错了,然后她后知后觉想起来一切都结束了——她的姐姐实现了她的诺言。


走神的时候禅院真希正好从浴室出来,门口主人未知的牌子已经添上了新的笔迹,那是禅院真希擅作主张加上的印记。也是属于他们的新家。


——禅院真依在好多年后终于有了自己的新家。


可和自己的姐姐成为情侣这件事情总归是还有待商榷,禅院真依拿起毛巾擦了擦禅院真希身上未干的水痕,她低下头却还是没想好怎么开口,三轮问她这到底是对姐姐的依赖还是爱,她给不出答案,不管不顾地见了面也只是被动地被压在墙上送出了初吻。


禅院真希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正在抱怨真依的衣服颜色过于亮丽不符合她的人设,而真依还在发呆。


空气中还有方才未散下去的热度,她们的脸都开始红了,半晌,禅院真希才开口问禅院真依,“你现在是怎么想的呢。”


像是被问住了,禅院真依抬头看真希时的眼神里带着一丝严肃,后又像是不在意一般回答她,“没怎么样。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难道姐姐还想和我发展一段禁忌之恋吗。”


禅院真希愣住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她妹妹口中说的是什么话。


“可是刚才……”她开口。


禅院真依有些厌烦地皱眉,“刚才不过是一时冲动。”


静默了两晌,禅院真希才颤抖着开口,“你是在担心我吗,真依。”


雨声慢慢停了,热气完全散去,空气里是死一般的凝结,“你不用这样,我看见了你的和好证书,很抱歉我食言了。”


禅院真希勾起真依的小指说,“能给姐姐再一次机会吗,我保证这一次,我再也,再也不会抛下你。”


“我完成了你的愿望,禅院家的人都死了,我没有得偿所愿,没有你的世界这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她几乎是颠三倒四地在说着话,语气里全是恳求。


禅院真依不记得她还说了些什么,只记得她最后像小时候抱着自己说姐姐爱你。


“姐姐爱你。”


于是她也回抱住禅院真希,她们的小指还勾在一起,像是要完成小时候未完成的誓言那样。


“姐姐,你会保护好我的,对吧?”


禅院真依闷闷地问禅院真希,禅院真希恍惚间看见小时候的真依在朝她招手,小真依很乖,不会大吵大闹,被欺负了也只会小小声地哭,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安慰真依自己以后会变得很强,强到所有人都不能欺负她。


时隔多年的愿望终于得以实现。


双胞胎站在时光洪流的分叉路口上看着相拥的姐妹俩笑着向前跑去,像是知晓未来一样不管不顾地跌倒然后爬起。


六岁的真依穿过时间对小真希和十七岁的真希说,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哦!


十七岁的真依听见真希的答案。


“我们一定会永远在一起。”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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